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这两句英文对于大多数人并不陌生
英语教科书中时常出现它的身影
或许是你学习英语的入门语句
也可能是你最先忘记的陈词滥调
让人想象不到的是
它曾见证了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奶奶
说出那段黑暗沉痛历史的全过程
它赋予了她勇气 动力和希望
也给了她许久未有的温暖和接纳
提起“鬼怪奶奶”这个名号
在这片商业街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市场上的人见了她全部绕道而行
信访办的工作人员更是避之不及
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大家闻风丧胆谈之色变呢
她就是商业街里的热血市民罗玉粉奶奶
罗玉粉奶奶
虽然自己开着一家裁缝店
可这并不影响她每天走街串巷
举报社区里不合法违规的各种事件
二十多年来除节假日外没有一天休息
春去秋来区长都换了5个了
而她始终活跃在市场的第一线
8000多起举报案件
足以证明“鬼怪奶奶”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
这晚罗玉粉又拍到了一段视频
有人故意毁坏街上的建筑
许多古老的墙壁被砸得乱七八糟
就这样她带着视频证据来到了信访局
即使铁证如山信访局局长仍旧是百般推脱不予理会
原局区长和开发商早已勾结在一起
他们想要重新开发商业街
所以就对市场中的商户处处找麻烦
甚至夜里让地痞流氓去破坏建筑
可没人愿意去处理这件麻烦事
正当罗玉粉在争执不休时
第一天来上班的朴民载引起了她的注意
33岁的朴民载原本是位建筑系高材生
父母双亡为了照顾上高中的弟弟英才
他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
成为了信访局的一名公务员
作为学霸的他有一套自己的原则
什么都要按照规矩来
也正因如此他成了第一个敢和鬼怪奶奶一决高低的人
罗玉粉奶奶要求他一起去修防范灯
他不慌不忙地喊下一位
你有号码牌吗
没有的话需要排队领号
在这个信访大厅我从来没有排过号码牌
是吗
那以后你记得拿
对话戛然而止
罗玉粉奶奶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职务牌
朴民载主任对吧
以后我们经常谈谈吧
同事们向他科普了罗奶奶平日的光辉事迹
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惹上大麻烦了
可他还是不以为然平静地回答道
按原则就没问题了
第二天罗奶奶开始行动起来
一连80张号码牌全都是她
需要处理的举报案件足足一大摞
这些足够朴民载忙活几天几夜了
无奈之下他联合区长决定以退为进
先假意下达命令中断开发商的不合理行为
再由开发商提出诉讼因其收购商业街是合法行为
所以信访办肯定无权干涉
这样一来既体现了信访办在极力阻止
同时又达到了开发商业街的目的
区长立即采用了他的方案
很快罗玉粉奶奶听说了起诉的事
拿来许多资料希望可以派上用场
不过下一秒这些资料就被束之高阁无人问津
送完资料之后罗奶奶去见了自己的好朋友正心
听着自己的好友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
奶奶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正心提出让玉粉和自己去美国旅旅游
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
本是个很好的提议
可罗奶奶面露难色坚决地说自己不会出去的
夜里电视上播放着美国的新闻
奶奶又想起好友正心的老年痴呆越来越严重
有所触动的奶奶第二天就报了英语补习班
想学习的心是好的可她的底子太差
凭借一己之力搞得老师同学都怕了她
补习班也无能为力只好劝退
沮丧的罗奶奶无意中发现朴民载的英语很好
于是她又拿出信访的那股气势
缠着他教自己英语
不过本来就对奶奶印象不好的朴民载当然是选择拒绝
奈何罗奶奶死缠烂打每天不是打电话给他
就是在他工作的时候一边吃零食一边背英语单词
还时不时的那一堆资料来“威胁”他
顶不住一天天的狂轰乱炸
朴民载只好妥协
只要她能通过自己的出题考试达到80分
就正式教她学英语
出题的这些词汇都是些冷门高级词语
别说是奶奶这样的年纪
就算是年轻人也不一定能背下来
一晚彻夜不休之后罗奶奶交上了自己的答卷
75分这样的分数让朴民载大吃一惊
可他只想摆脱眼前这个烦人的奶奶
只说没有达到要求不会教她英语
晚上下班回家
朴民载看见自己的弟弟英才独自在街上徘徊
他放心不下一路上跟着弟弟
没想到弟弟竟然进了罗奶奶的家中
了解之后才知道
之前奶奶在街上看见英才吃着方便面
觉得可怜就给他做了顿饭
后来接触得多了两人就经常在一起吃饭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三人一起坐下吃饭
神奇的是朴民载感觉罗奶奶做的饭
与记忆中外婆做的饭味道一模一样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纽带可能就源于一顿饭
或许这也是弟弟一直过来吃饭的原因吧
通过不断地交流了解
朴民载对罗玉粉奶奶的印象有了改变
她表面上爱管闲事嘴上不饶人
但心地十分善良
自己没有子女孤身一人
可一直积极乐观正能量满满
打开心扉的朴民载决定教罗奶奶学英语
他们的第一句英语对话就是
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Good
自此开始了属于他们的英语之旅
他教得认真且用心
方法也是多种多样
比如寓教于乐的游戏记忆法
在玩游戏的过程中只能用英语交流
还有歌词记忆法
就是把英语单词用歌曲的形式背诵下来
每天都可以哼上几遍加深记忆
有时候他还会带奶奶去酒吧和外国人聊天
奶奶的英语水平突飞猛进
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与日俱增
又是一年中秋佳节
罗奶奶独自一人在家里吃泡面
她没有子女
一到各种节日显得格外落寞
门外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朴民载和弟弟英才提着礼物轻轻推开房门
英才热情地向奶奶打招呼
How are you?
奶奶停住了吃泡面的动作
眼眶湿润地回答
Im fine . thank you and you?
这是三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中秋节
对于他们来说
这份意义格外不同
失去父母的两个孩子
没有子女亲人的一个老人
在这个原本应该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日子里
互相弥补了缺失的那一块
因为缘分聚在一起
可能这是他们实际意义上过的第一个团圆节日
或许是节日氛围的衬托下
又或许是太过于思念亲人
罗奶奶拿出一张照片回忆道
其实自己还有个弟弟
很小的时候两人就分开了
弟弟在美国长大不会说韩语
自己学习英语只是想和自己唯一的亲人多说几句话
朴民载拿过照片发现背面有弟弟的联系方式
他想满足奶奶的愿望
就给远在美国的弟弟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弟弟异常冷漠
直言不想和奶奶通话
以前没什么可说的
今后也一样
不要再打电话联系
还有请转告她我不记得她了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伤人的利刃
民载替奶奶感到伤心
但又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他不想让奶奶受到这样的伤害
无法面对奶奶的他只好谎称自己最近工作太忙
还要准备考试
没有时间再给她上课教英语了
每次奶奶来找他
他都是躲躲闪闪
这天奶奶又来找民载
恰巧听见区长和开发商的协议
知道真相的奶奶气冲冲地找到朴民载
想要拿回自己上次提交的资料
得知资料已经被销毁时
罗奶奶气愤地打了朴民载一巴掌
民载不明白罗奶奶管这么多闲事干嘛
没人会知道她做的好事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甚至说出了弟弟不愿见她的事实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罗奶奶彻底崩溃了
她声嘶力竭地喊出撒谎
就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民载见状很是难受
他之所以说这么多伤害奶奶的话
也是希望她以后多为自己考虑
这一切都被赶来的英才看在眼里
对于哥哥的行为非常失望
英才找到哥哥说你根本不了解奶奶
原来罗奶奶每天在市场找茬
不间断的举报信访
只是因为孤独的奶奶把市场当成了自己的家
她想让这个家变得更好
心里愧疚的民载打开了资料库
找到了罗奶奶记录下来的资料
仔细翻看才明白
这些都是奶奶想把市场变得更加完善的心
医院里
看着病床上神志不清的正心
奶奶悲痛欲绝
还没等到小鬼子的道歉
你可不能先走
护士拿出一封信
是正心的女儿给她的还没来得及拆开看
就有两个记者跑了进来
记者说明来意
为了让hr121号议案通过
hr121是一项谴责日本在二战期间强
制亚洲国家妇女充当慰安妇
并要求日本正式道歉的议案
想邀请奶奶去美国参加听证会
奶奶接受了采访并且答应前往美国
隔天街坊邻居通过新闻报道才知道
罗奶奶以前被抓去当过慰安妇
民载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本来他就想为自己上次做的事道歉
这次他跑到奶奶家里希望可以得到原谅
奶奶爽快地表示自己早就忘了
两人重归于好
解开心结的奶奶说出了隐藏已久的故事
13岁那年她被日军抓走
受尽屈辱折磨
走投无路的她想到了自杀
幸亏被同为受害者的正心救下
两个人互相扶持度过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后来好不容易逃出了噩梦般的地方
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却被家人嫌弃说是家门的耻辱
妈妈告诉玉粉永远不要说出出来
要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
来自家人的不理解更让人心寒
罗奶奶因此一直没有勇气站出来发声反抗
直到有一次
她们一起去了日本名古屋
那里的翻译说慰安妇是为了米饭自愿去日本的
这样的翻译完全扭曲了事实
从那以后正心奶奶开始学习英文
就是为了把真实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全世界
这么多年以来
正心奶奶在国内外四处奔波作证
为的就是得到日本人的道歉
可现在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神智也时好时坏
罗玉粉奶奶明白是自己站出来的时候了
于是她开始自学英语
不仅仅是为了和弟弟通话
更是为正心奶奶为自己为所有慰安妇做些事情
她拿出了正心女儿给的那封信
上面写着应该在听证会上的发言
奶奶一遍遍用英语练习
大家一次次陪她排练
市场居民不再讨厌她
街坊邻居的礼物堆满了奶奶的房间
带着大家的祝福奶奶飞往美国
但到了美国以后
日方不承认罗奶奶的证人资格
原来当时韩国统计慰安妇受害者名单
奶奶以及家人顾忌尊严没去登记
因此没有官方资料证明她的身份
所以不具备出庭作证的资格
得知消息的民载号召同事以及市场居民填写请愿书
最终得到了一份有效的证明材料
听证会上各个国家的慰安妇都在控诉着日本当年犯下的罪行
到了奶奶发言时
日方坚决不认同这份证明材料百般刁难
甚至提出提出当时慰安妇的待遇比日本官兵还要好的不实说法
面对恶意的诽谤陌生的环境以及冷漠的人群
罗玉粉奶奶紧张，害怕，无助
不安感如同巨浪席卷了全身
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竟无法说出一句话
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How are you?
一句话把奶奶拉回了现实
奶奶的眼睛里瞬间有了光芒
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朴民载带着证据及时赶到
也让奶奶内心平静了下来
她克服了不安与恐惧
接着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罗奶奶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身体上遍布刀疤涂鸦
这都是日军罪行的铁证
罗奶奶遍体鳞伤的身体
她用血淋淋的事实证明每个人都是鲜活的证据
我在这里明确地说
日本用强逼和威胁
让我们沦落为性奴隶
因那地狱般的记忆
我们一辈子都生活在了痛苦中
而日本人厚颜无耻的态度和回避责任的样子
令我们更痛苦更愤怒
我们的要求并不过分
只要承认自己的错误就行
是要给你们得到宽恕的机会
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
Im sorry
这句话真的这么难吗
不要把沉重的包袱丢给后人
尽早承认错误道歉吧
罗奶奶的话赢得了现场所有人的掌声
她获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但是最想听见的道歉还是没有等来
奶奶在美国的弟弟特地赶来
他不知道奶奶之前受了这么多苦
姐弟俩相拥而泣冰释前嫌
罗奶奶的生活还在继续
她依旧在街道上指指点点管东管西
不过街坊邻居再也不像以前那样
他们现在真心喜欢这个乐观坚强的奶奶
她还是坚持每天学英语四处做演讲
奶奶的愿望是活到200岁
因为她要让所有人铭记这段历史
《我能说》是由金炫锡执导的喜剧电影
由罗文姬、李帝勋等主演
于2017年9月21日在韩国上映
电影并不以拥有“慰安妇”这样的题材而着急沉重的叙事
而是在奶奶与民载忘年之交的感情里
慢慢地揭开一段尘封的往事
我们身边可能都存在着罗奶奶这样的人
爱管闲事风风火火
而我们习惯以一个人的行为来判断他的好坏
并不追究这些行为背后的深层含义
直到奶奶站在听证会的讲台上
她掀起自己身上那些丑陋的伤疤
人们才知道这个平凡的奶奶经历过什么折磨
我能说这三个字
不仅仅是能流利的说出英文
更重要的应该是说出历史的真相
受害者在等日本人的道歉
而日本人却在等待她们的死亡
但历史不会随着死亡而被人遗忘
中国的“慰安妇”录入名单健在的仅剩八位
而韩国登记在册的也只剩35人
她们需要的不是金钱与同情
她们想要的是一段历史的承认
是对于所犯罪行的道歉
只是十年过去了日本依旧没有道歉
但公道总有重现人间的一天
希望那一天真的到来时
这些奶奶也可以笑着说
“我很好，那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