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博主曝光小红书营销推广机构虚假种草现象，仅花5000元，便让40多位博主将一款根本不存在的护发产品营销成互动数过千的“网红”爆款，引发热议。6月7日，小红书方面向南都记者表示，涉事笔记发布后，已在第一时间被平台虚假广告识别模型识别，而被限制处理，综合判断为黑灰产人工操作产生。实际影响非常有限，并未影响正常用户，所谓“花5000元把不存在的产品营销成网红爆款”的事实，并不存在。
花5000元能将不存在产品营销成“网红”爆款？
该博主在测评中发现，他通过小红书营销代理机构，只花费5000元，便将一款实际并不存在的护发产品，营销成在小红书平台互动数过千的“网红”爆款。该博主还称，在“没有实物产品、没有验证产品证明文件，没有查验公司名称”的情况下，小红书营销代理机构仍组织40多位博主，发布了关于涉事产品的虚假种草笔记，包括真实使用体验、“好物分享”等。
针对此事，小红书方面向南都记者表示，已关注到相关账号关于虚假营销的报道。经核查，涉事笔记有45篇，曝光量3000次，笔记点赞共计744个。其中，绝大部分曝光、点赞、评论均来自分享链接后产生，且互动账号大量重合，由此可以判断均由黑灰产刷量产生，并未影响正常用户。
小红书方面称，涉事笔记发布后，已在第一时间被小红书虚假广告识别模型识别，而被限制处理，综合判断为黑灰产人工操作产生。绝大部分笔记仅可搜索博主名称，进入其个人主页后才可见；极个别笔记因博主曾有虚假营销行为，发布后即被限流，被禁止推荐分发。因此，涉事笔记的实际影响非常有限，所谓“花5000元把不存在的产品营销成网红爆款”的事实，并不存在。
小红书方面还称，虚假种草及背后的黑灰产极大伤害了平台内容生态和信誉，也严重损害到用户的合法权益，平台将持续进行严厉打击。
南都记者实测发现，在天眼查、淘宝、百度等平台均可找到提供小红书推广业务的公司，其报价多以博主粉丝量为基准。以原创图文为例，单条价格从200元到50000元不等。此外，各家推广公司对甲方的资质审核也不相同，有的要求邮寄产品给博主亲测体验，或提供公司法人身份证正反面信息；有的则只要求提供产品推广文字、图片，并不要求邮寄实物。
虚假种草产业链曾被曝光，小红书起诉背后多家公司
虽然小红书回应称本次事件系因黑灰产人工操作，但平台虚假种草问题素来为人所诟病。此前，有用户在小红书发布“滤镜景点”笔记，与真实景色差别较大，还曾引起热议。
据南都此前调查，有专人以小红书为平台，经营还代写、代发“种草帖”生意，并将这些帖子包装成“干货帖”、“探店帖”等，“不需要到实体店体验”，即可通过拥有一定粉丝基础的账号发布，均有明码标价。
除了代写、代发笔记进行推广，在相关平台，把广告包装得“不像广告”似乎已成为了要诀。南都记者收到一份某平台营销课程课件显示，在进行营销推广时，要“从个人体验出发，一定要软（广）”、“用表情符号提升文章阅读性”等。
而对于较多人吐槽的旅游类笔记，则有教程表示，做软植入时要“加入攻略和避坑指南”，从而显得较为客观。还有专门的“民宿推广攻略”，详细写出应如何写出帖文、如何进行推广、如何避免软广被平台官方屏蔽。
作为依靠用户真实分享起家的“种草”平台，为了改善社区生态，近年来小红书开始了反虚假种草治理，直指虚假种草背后的品牌方与第三方中介机构。据悉，自2021年12月16日启动虚假种草专项治理活动以来，截至今年1月19日，小红书已封禁81个品牌及线下商户，处理相关虚假种草笔记17.26万篇、违规账号5.36万个。被封禁的品牌在小红书搜索结果页面仅展示“该品牌涉嫌违规营销，相关内容不予展示”的提示。
小红书“虚假营销”治理专项负责人曾表示，“只治理平台内的虚假内容和账号，治标不治本，因此需要截断上游品牌‘代写代发’的需求，才能从根本打击到这个灰产链”。
据南都此前报道，1月19日小红书起诉了微媒通告、成宝、南京贻贝等4家从事“代写代发”虚假种草笔记业务的通告平台、MCN机构，索赔1000万元。2月25日，小红书亦宣布起诉云媒易、群量、盛世麒麟等3家通告平台和MCN机构。小红书方面向南都记者表示，这些机构从事“代写代发”虚假种草笔记的业务，帮助商家及博主进行虚假推广，对平台内容生态和平台信誉造成极大伤害。
采写：实习生 肖遥 南都记者 方诗琪
